救白狐竟触山神怒?老木匠坠崖那夜,二十瓮前朝黄金化作带血"匠"字木牌!腊月二十三,北风刺骨,老木匠赵守拙正为生计发愁,却在柴房发现受伤白狐,救还是不救?
腊月二十三的北风刮得人脸生疼,赵守拙蹲在门槛上削着竹篾,破棉袄袖口露出灰白的棉花。灶膛里煨着的半块红薯早就凉透了,他却舍不得吃——村头王员外家定的雕花木柜还差三道漆,这单活计要是黄了,开春的米粮又没着落。
忽听得柴房传来窸窣响动,老木匠握着篾刀摸过去,在稻草堆里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雪白的狐狸后腿被兽夹咬得血肉模糊,绒毛结着暗红的血痂,见他靠近也不躲,只把尖嘴往草堆深处埋了埋。
"造孽哟。"赵守拙扔了篾刀,从里屋翻出给亡妻备着的三七粉。白狐忽然挣扎起来,扯得铁链哗哗作响,老木匠忙把最后半碗糙米粥推过去:"莫怕莫怕,治好了伤就放你走。"狐狸舔着陶碗,尾巴在积灰的地面扫出弯弯的月牙。
这事不知怎的传了出去。初五那日,里正杵着拐杖闯进门来,山羊胡子气得直颤:"老糊涂!白狐是山神座下的灵物,你也敢往家带?"赵守拙正给狐狸换药,头也不抬:"山神庙的供桌还是我打的,怎不见山神爷显灵?"
转眼到了上元节,白狐腿伤好利索了,却赖在柴房不肯走。这夜赵守拙刚吹了灯,忽见窗纸上映出团白影,狐狸用前爪哐哐拍打窗棂。他提着灯笼跟出去,那畜牲走走停停,竟引着他往老鹰崖去。
子时的月光像掺了冰碴,照得崖壁泛着青白。白狐忽然人立而起,前爪指着崖边一丛枯死的歪脖松。赵守拙扒开积雪,竟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举灯照去,洞底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几个陶瓮,揭开红布封口,黄澄澄的全是前朝制式的马蹄金。
老木匠腿肚子直打颤,摸出块金子对着月亮细看,錾刻的"天佑三年"字样清晰可辨。正要解衣兜金,脚下青苔突然打滑,整个人顺着崖壁骨碌碌滚下去。最后一刻,他瞥见白狐立在崖边,月光给它镀了层银边,竟似庙里泥塑的山神像。
再睁眼已是三日后,村里猎户举着火把围在炕前。"赵师傅命大啊!"村医往他额上换药,"那夜山崩震醒半个村子,大伙儿顺着狐狸脚印找去,正见您挂在崖腰的老松上。"赵守拙急得直拍炕沿:"金子...崖洞里的..."
"哪有什么金子?"猎户往火盆添着柴,"山体塌了大半,就挖出些碎陶片。"老木匠还要争辩,忽见门帘掀起道白影,白狐衔着块木牌轻巧跃上窗台。众人惊呼声中,那畜牲将木牌往炕上一抛,转眼消失在雪地里。
油灯下,木牌上的刻痕泛着幽光——正是赵守拙当年给山神庙刻的功德牌。翻到背面,新添的爪痕歪歪扭扭拼出个"匠"字。猎户们凑过来细看,突然有人叫道:"赵师傅,您这雕工了不得!王员外家新漆的木柜,花纹比原先还要精细三分!"
消息传得比春风还快。开春时,八乡的木匠都挤进赵家小院学手艺。老木匠倚着新打的太师椅,看徒弟们刨花,总想起那夜崖边的白影。有次小徒弟问起山神显灵的事,他摸着功德牌上的爪痕笑道:"哪有什么神仙?不过是老手艺人的本分,碰巧入了灵物的眼。"
雪白的刨花打着旋儿落在功德牌上,盖住了那个"匠"字。院角的柴房门吱呀作响,仿佛有团白影倏忽掠过,带起一阵带着松香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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