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知我者莫若你什么意思

朱雪儿也从被窝里坐直了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倪恒星说:“姐,知我者莫若你啊。”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到底想说什么啊?”倪恒星问。

朱雪儿嬉皮笑脸地看着倪恒星,倪恒星被妹妹这副表情望的发虚,直言不讳道:“到底有什么话快说,大半夜你这幅表情很让人感到吓人好吧。”

朱雪儿清清嗓子,鼓起勇气说:“我想,在秦市工作。”

“……就这?”

“我以为你会反对啊。”朱雪儿说。

“你在哪里工作和我没关系,但是你千万不要想啃姐,”倪恒星一板一眼地说。

“姐……”朱雪儿撒娇道,“那我刚找工作,可能没有办法在秦市租房子呀。”

,“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你可以有偿的住在这里,除了付房租,这段时间的伙食费也是不少的开支。等你赚到钱可要一并还给我。”

顿了一下,倪恒星又要下床拿纸张说:“不行,必须让你写个字条,要是你不认账怎么办?”

“姐,至于吗?”朱雪儿又把倪恒星拉回了床说,“就这么不相信我,我们一起长大的好吧,虽说不是亲姐妹,但我对你不差吧。”

“错,是我对你不差。”倪恒星说。

“是是是,你对我不差,不差是因为我都在做你的小跟班吧。当年你考大学时候,也是有我说服爸爸的一部分功劳吧。”朱雪儿振振有词说,“我可是坚定地站在你这边,爸爸才会出一半的学费供你读完大学啊。”

想想当初,虽然她和朱雪儿打打闹闹,但大是大非的时候,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确实是站在她这一头。

“也是,谢谢你啊。”

朱雪儿得意笑了笑,又说:“姐,还有个事,我想和你谈谈。”

“你还有事啊?”倪恒星说。

“这回不是关于我的,是关于妈的。”

“那五万块……”

倪恒星本想说妈妈为了不让讨债的上门,把五万块交给了黑爷,等她想解释的时候,朱雪儿又打断了她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妈妈的事业。”

“妈妈的事业?”倪恒星疑惑看她说,“你说的不是我的事业,你的事业,是妈妈的事业?”

“是啊。”朱雪儿短短回道。

倪恒星调侃道:“妈妈不是在夜校做清洁吗?她的事业是……要晋升为什么?”

倪恒星的话,让朱雪儿噗嗤笑了出来,她说:“不是,我说的是,妈妈她很喜欢脱口秀,上次主理人还让她上台说了一段,她虽然有些害羞,但上台的瞬间,就让大家哄堂大笑。”

“你说的是江池让她上台了?”

“是啊。”

朱雪儿从矮柜旁拿出手机划开了一个视频递给了倪恒星看,视频很短,就短短几十秒,庄玫琴站在台上,有一些些紧张,她还没开口,下面的观众就开始笑了起来。

而庄玫琴已经淡定开口了:“不能笑大妈啊,大妈有大妈的绝技。”

这一出口的话更让现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紧接着,场上恢复了安静,庄玫琴继续道:“大家好,我叫庄玫琴,今年四、五十岁吧。”

“是四十还是五十呢。我其实也记不清了。毕竟问人年龄这件事是不礼貌的,那我就干脆忘记了吧。”

“在来到秦市之前,我没上过舞台,但我上台演讲过,是在学校的讲台上,我念了我的作文,你们一定以为阿姨的作文很好对吧,不是,我的作文一点也不好,但能上台总有上台的理由,对吧。”

“老师让我上台的理由,是因为我的一个修辞手法:夸张用的实在太好了。”

“用的怎么好呢,阿姨那个年代不像现在丰衣足食,想吃什么都有,阿姨饿啊。一点也不夸张地在作文里写道:我的梦想是可以有一天吃两斤的五花肉。”

话音落下,视频里的观众又纷纷大笑了起来。

视频就停在这里,倪恒星忽然变得沉默下来。朱雪儿兴致勃勃地说:“妈上台前根本没有写稿子,她是即兴发挥在台上说了一段。虽然没到五分钟,也没讲完,但她绘声绘色的感染力真的博的了大家的喝彩。”

倪恒星把手机递还给朱雪儿说:“你说的妈的事业就是去说脱口秀吗?”

“你不觉得她很合适吗?”

“妈都几岁了,她只不过说来玩玩的。夜校里那么多说脱口秀的学员,有谁把脱口秀当成事业的。”倪恒星反对说,“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妈这三脚猫的功夫,说不定还能成为专业的脱口秀演员了?”

“距离脱口秀演员肯定还有一段距离,但也许我们能支持妈多多上台,她说不定真的在老年能把脱口秀当成事业。”朱雪儿说。

她的这位妹妹从小到大都是天真烂漫,没想到成年后的她还能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天真,”倪恒星毫不留情地驳斥她,“你别给妈一个错觉,让她以为真的能说脱口秀。而且现在夜校不是让她免费蹭课了吗?我觉得保持现在的状态就挺好的。”

“那你是支持她还是反对她?”朱雪儿坚持让倪恒星表态。

倪恒星说:“我反正不反对也不支持。”

顿了一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我问你一件事,妈出狱后是和叔叔大吵了一架了吗?”

“你干嘛忽然这么问?”

“她出狱后,从县城逃走,去了小姨家,最后又来到秦市,嘴里振振有词地想和叔叔离婚。说实话我一直拒绝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很荒谬。因为我大概是觉得叔叔都不嫌弃她做过牢,她怎么还有脸提出离婚。”倪恒星压低了声音说,“还有,我大概也在害怕她成为我的负担吧。”

夜已经深了,可能她一直找不到可以亲密到分享这个心情的人,因此当朱雪儿在她身旁之时,她不知为何今夜很想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倾诉所有。

“姐,你为什么不给妈妈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呢?”朱雪儿忽然道。

倪恒星徐徐旋过头看向朱雪儿,朱雪儿说:“妈妈犯了错,也受到了惩罚,她现在出狱了,也在努力改过自新,想要重新开始。但你好像一直不相信她,你好像还在因为从前的事情在埋怨她。”

倪恒星听着朱雪儿的话,却一言不发。朱雪儿说:“我知道让你原谅她很难,她当时在你高考前犯事,让你处于孤立无援的位置。当时的你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应该很无助吧,因为前途未卜,你还在担心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会不会让你继续读书。就算上了大学有没有学费……”

“所以,我要怎么原谅她?”倪恒星打断了朱雪儿的话。

倪恒星的冷漠反问,让朱雪儿目瞪口呆。她还以为姐姐和妈妈看起来关系融洽,但现在看来或许是假象。庄玫琴和倪恒星之间一直有一道无法横跨的鸿沟。

“我以为……”

“以为什么?看起来的融洽关系,无非是因为我和她之间有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倪恒星斩钉截铁的说。

刚刚还算融洽和谐的对话,几秒之间已经变了模样。倪恒星缓了口气说:“我刚刚问你,她和叔叔是否吵架,但现在想想好像也和我无关。当我没问吧。”

“光说夫妻关系的话,其实我觉得妈妈对这个家付出了更多,”朱雪儿又道,“小时候,爸爸是理发师,一天不着家。一日三餐都是妈在做,她要照顾我们两个,而我爸爸每天晚上都去打牌,回来连洗脚水都让妈妈准备。那时候你已经住校了,他们大吵了一架,妈妈才说要去工作的。”

“可能我是个女孩,所以即使妈妈不是我的生母,我也要肯定她这十多年在这个家的付出。”朱雪儿说。

朱雪儿又说:“妈妈只是不想到了这个年龄再去伺候我爸了。”

“我能理解她,抛开她的身份、背景和她做的错事。她已经没法选择自己的上半场人生,但她完全可以选择自己的晚年该怎么过啊。”朱雪儿说。

倪恒星无情地回复:“她当然可以。但我不想参与。”

话毕,倪恒星关了灯,她钻进了被窝里。过了几秒,朱雪儿也钻进了被子。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过了几分钟,传来了妹妹均匀的呼吸声,倪恒星想,妹妹应该睡着了,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今天自己又说了很多冷漠难听的话了吧。

她忽然回忆起,自己刚和妈妈到朱劲发家中之时,她12岁,不叫人也不理人,冷冰冰地就像是一块石头。她根本没想过融入另一个家庭,因此刚开始她连喊朱劲发“叔叔”都不喊。后来,妈妈找她聊了一次,她告诉倪恒星,她当然可以选择不喊那个男人叫爸爸,她只有一个爸爸。

12岁的她刚刚小学毕业,总是想把自己看成大人,但她无非是一个小孩。

她有点意外地看向庄玫琴,那时候的妈妈还很年轻,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她笑着说:“说实话妈妈也想一人带你长大,但他们都说,那样我们母女二人会遇到很多麻烦。”

“他们说我们需要一个家。”

“他们说你就相信了?”倪恒星很生气地说,“那你又不喜欢那个男人干嘛和他结婚啊?”

她真的不能理解妈妈的所作所为,她甚至有些反感这个重组的家庭。但庄玫琴说:“妈妈没有什么文化,没有见识,只能听你大姨的。这样至少能保证你好好长大。”

“你是在靠别人!”倪恒星生气喊了句,“妈妈你真没用!”

倪恒星从屋外的石阶上起身,她扔掉了手上的狗尾巴草,满腹委屈地往屋内走去。身后的庄玫琴喊了声:“妈妈是没用的人,但你不一样啊。”

时隔很多年,她再次想想,那时候妈妈被迫和那个男人重组了家庭,说不上爱情,只是搭伙过日子。也许朱雪儿说的对,妈妈在上半场人生中根本无法好好选择自己要过怎样的生活,她从小到大只是被生活推着走,无论结婚生子还是成为寡妇,她都没得选。后来她又再嫁给了一个理发师,只是那些身后的人告诉她,那个男人很好,她和女儿需要一个家。再后来,她打了人,坐了几年牢,出狱后又犯了同样的错。她慢慢蹉跎了半辈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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