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谦在一次粉丝见面会上自曝:“我也曾得过抑郁症,我是看过医生的,毕竟是严重的患者,最严重时曾致电父亲跟其告别说我要跳楼了”。
没错,我和薛之谦一样没能逃过抑郁症的魔爪:2019年3月6日我被确诊为重度抑郁症和中度焦虑症,被迫休学接受治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这种感觉很早就开始了并且持续了好久,应该是从我慢慢懂事开始的吧),我莫名地感觉后脑整天压着一块大石,昏昏沉沉,有时这种感觉会突然消失,但很快又会回来,稳稳地压在我的后脑勺上。渐渐地我陷入了社交困境:我开始慢慢不爱与人说话,因为说话很累;开始慢慢不爱与人交际,因为交际很累。更多的时候我选择自己一个人发呆,听音乐,反反复复地做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又或者选择躺在床上睡觉,虽然不管我睡多少个小时也仍然感觉睡不够,睡不醒,但即便如此,我也要辗转反侧很久才能入睡。再后来,我渐渐变得无法学习:精力不能集中,记忆力下降,整个大脑的回路如同被堵塞住了一般,让我无法思考,甚至让我无法呼吸。那块疯狂生长的大石头压得我有大多数时间只能趴在桌子上。渐渐地这块石头从我后脑勺蔓延到了我胸口,经常胸闷、呼吸短促,整天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遇到一点小事情都焦急如焚,有时感觉有千百万只蚂蚁爬在我身上。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我一直都在“扮演”一个正常人,在所有人面前谈笑风生。我不是没有倾诉过,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救自己,然而要么被当成笑话,要么就是觉得我想不开,没有一个人愿意真正地去理解我只是生病了。我很想去死,可是我不敢啊:我怕我爸爸在抢救室门外卑微地一个个打电话找人借钱却救不了我的那种无奈和心痛;我怕我妈妈抱着我冰冷的尸体嚎啕大哭,而我却没有办法给她擦去眼泪;我怕我两个弟弟失去“长姐如母”的依靠,承担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在无助时没人伸手帮助;我怕我父母落得父老乡亲和“敌人”的嘲笑;我怕我这么死去正好合了等着看我好戏的人的意......
在很多人的认知里,看心理咨询等于“脑子有病”,产生心理问题是一件极度羞耻的事情。一个癌症病人坚持化疗,人们会夸TA很坚强;一个有心理问题的人想努力活下去,人们却会笑TA很脆弱。小时候你哭了,大人会说:“再哭就不要你了”;长大了你压力大到崩溃,他们会说:“这点事情都承受不住,太脆弱了”;甚至你抑郁了,他们会说:“你有什么好抑郁的,就是太矫情”。还记得电影《如果声音不记得》里有句话说:“如果我得了其他的病,我有坏掉的细胞,你们或许会同情我,可是我偏偏得的是抑郁症。你们会说你们也有抑郁,也很累,可是我的累不是你们的那种累,一件小事都让我心力憔悴,没有力气起床,没有食欲,看到窗口就想往下跳。”这种脆弱带来的羞耻感,让我们习惯了压抑情绪,也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全球有超过3.5亿人正在被抑郁症折磨,中国泛抑郁人数超过9500万人,抑郁症已经成为仅次于癌症的“人类第二大杀手”。
作为一个普通人,如果你身边有人说自己抑郁了或者在接受心理咨询,请不要轻易说:“你这么活泼开朗怎么可能有心理问题?”“你想多了,别想那么多就好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矫情,你能不能懂点事儿?”“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要轻易劝TA积极一点,乐观一点,那对他们来说是更深的伤害。如果你面对着情绪困扰或者心理问题的折磨,我希望你知道,勇敢地去寻求帮助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该羞耻的不是你,是那些不了解你却随便评判你的人。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在裂痕上追光的人,不应该被嘲笑,而是应该被鼓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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